问题与主义论战 “五四”时期马克思主义与资产阶级改良主义在思想理论上的一次重要论争。“五四”前夕,李大钊提出以社会革命“根本解决”中国社会问题的主张,遭到胡适等资产阶级改良主义者的反对。1919年6—7月间,胡适在其主持的《每周评论》上发表《多研究些问题,少谈些主义》一文,针对马克思主义的传播,提出“主义”只是“抽象的名词”,不研究人力车夫生计之类的问题而高谈社会革命的“根本解决”,“这是自欺欺人的梦话,这是中国思想界破产的特征!这是中国社会改良的死刑宣告”。论战遂起。当时《国民公报》编辑蓝公武(笔名“知非”)在该报发表《问题与主义》。论证了宣传主义的必要性,对胡文给宣传主义列举的三条“教训”,逐条予以驳斥。但未能击中胡适否认“根本解决”的要害。同年8月,李大钊在《每周评论》上发表《再论问题与主义》,以群众运动和社会革命来论证宣传主义的重要。指出:“‘问题’与‘主义’,有不能十分分离的关系。”“我们的社会运动,一方面固然要研究实际问题,一方面也要宣传理想的主义。这是交相为用的,这是并行不悖的”。还指出,“大凡一个主义,都有理想与实际两方面”,“把这个理想适用到实际政治上去,那就因时、因所、因事的性质情形,有些不同。社会主义,亦复如是”。驳斥了胡适真理没有普遍意义、马克思主义不适合中国的说法,并初步提出了马克思主义和中国革命实际相结合的思想。他还认为中国这个社会“必须有一个根本解决,才有把一个个具体问题都解决了的希望”。强调“经济问题的解决是根本解决”,“经济问题一旦解决,什么政治问题、法律问题、家族制度问题、女子解放问题、工人解放问题,都可以解决”,而这种必然的经济变动又必须通过“阶级竞争”、依靠“工人联合的实际运动”才能实现。用马克思主义社会革命论反对了资产阶级的改良主义,批驳了庸俗进化论和实用主义。之后,胡适又发表《三论问题与主义》、《四论问题与主义》和《新思潮的意义》等文,继续主张“少谈些抽象的主义”,否认马克思主义对改造中国社会具有指导意义,攻击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论,还提出“研究问题,输入学理,整理国故,再造文明”(《新思潮的意义》),试图把新文化运动引导到脱离实际的歧路上去。随后李大钊又写了《由经济上解释中国近代思想变动的原因》,用唯物史观分析了中国新文化运动产生的根源,强调帝国主义侵略对中国社会经济的影响,指出了“世界资本阶级压迫世界无产阶级”的现象,表示要积极进行马克思主义宣传。论战对当时整个文化思想领域有深刻的影响。当时许多社团(如“新民学会”、“新潮社”、“少年中国学会”和“国民社”等)内部也发生了类似的争论,并因此发生了分化。在论战中,唯物史观得到了广泛的传播,“根本解决”中国社会政治问题的主张产生了极大的影响。早期马克思主义者在这场论战中,虽也一般地肯定和宣传了中国必须革命,中国革命应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,但还不能用马克思主义理论对中国社会性质、中国革命的步骤和方法作出科学的具体分析,对实用主义也缺乏认真的分析批评。 |